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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條件也有好幾項，除了技術，還有一項突出的成績，其他人的匿名投票，以及楊風的最終決定權。
快刀斬亂麻地通知下去，工人們都炸開了。
從一進來就說有機會升職，但誰也冇有想過會這麼快，這年頭誰不是熬資曆出頭，不幸運的升一個小級都要熬幾年。
老工人覺得快，剛進來地覺得更快。
尤其是那些曾經乾過領導的，楊風從跟她們談話，到她們進廠入職，基礎培訓，到現在公佈晉升渠道，也不過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
中途楊風還抽空去找了一趟徐玒，原來想見她的不是徐玒也不是曾胡，而是京繡大家何老太太。
去徐玒那兒也見不著人，楊風就說自己下個禮拜都在小學那邊，老太太有時間了可以過去找她。
何老太太脾氣雖大，人卻是麻利刻苦的，不然也不能水平如此之高。
徐玒兩邊兒跑腿，老太太很快就找過來了。
楊風把人忘了有些心虛。
回來之後就指揮人打掃出一間屋子，陳列她挑選出來的綢緞，織品和繡品。
帶著老太太參觀完後，何老太太直接問她想讓她繡什麼。
對於楊風的藏品和審美她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其中也有些稚嫩之作，但很顯然全部都是新樣子，不是流傳下來的那老一套。
不過圖案和內容上又不失傳統韻味。
楊風帶著她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十幾張課桌拚湊起來的大辦公桌上鋪著一層厚白緞，上麵放著一個巨大的盒子。
焦小花守在門口，等人進去把門帶好。
“您看，這是圖紙。”楊風一遝一遝地拿出圖稿。
每一遝都是一件衣服的設計，從基礎圖紙，到著色效果圖，細節圖，正麵背麵側麵各個角度，花色圖一應俱全。
“你也是夠放心的。”老太太帶著眼鏡舉著圖紙語氣不好地說。
楊風也不介意：“用人不疑。”
老太太越看越心驚，從圖紙上就能看出一個設計師的才華和知識儲備。
眼前這九套，涉及了民族，藝術，傳奇，建築，詩畫，意向，有明顯特征整體卻又和諧統一。
“這張是打算用雲錦？”
“是的。”
“這我可不會織。”
“之後我還會再找師傅的，您就看看哪個可以？”
老太太不愧是專業的，楊風這麼些年儘量接觸這些傳統繡作了，積累還是冇有她豐富。
她不僅挑出了自己能繡的，還指點楊風什麼樣的花色要用哪裡的技法才更優美。
比如說百鳥朝鳳那張圖就用京繡合適，但花團錦簇就用蘇繡更漂亮。
金碧輝煌的用粵繡，黑白水墨的用湘繡，層次深淺變化複雜的用蘇繡。
她越說楊風眼睛越亮。
既專業，又能接受新樣式的設計，對大露背的禮服也不唾棄。
簡直是夢中合作對象！
這樣完成的作品每一件都將是傳世珍寶，是屬於東方的藝術。
她笑著說：“這可怎麼辦呐，我隻找到一個您這麼厲害，不認識那麼多大家。”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指著焦小花說：“這丫頭也不錯，還差點兒火候，你得找到她師傅。那邊掛的那一匹布也不錯，誰繡的？也可以找過來。剩下的我去問。”
焦小花走過來，不太好意思地說：“我師傅就是我娘，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過來。”
何老太太眼睛一瞪：“你就跟她說主領事兒的是何神秀，她還不來！”
楊風拉拉她，讓她消消氣：“小花她們家在村裡，訊息冇那麼靈通，可能冇聽過您的大名。”
她又對焦小花說：“你試著寫信問問，就說主領事兒的是京繡大師，現在在博物館修複龍袍的大師。”
對於這些傳統手藝人來說，雖然舊社會的影響逐漸消逝，但那種到中央獻技的嚮往從未消逝。
能來最好，不能來也可以再想彆的辦法。
至於老太太看中的那一匹綢緞是白芷繡的。
白芷是當年楊風在韓境元家被收走了的洋房樓上找到的繡娘。
她內向孤僻卻有一雙巧手，這十年來一直給楊風繡著東西，拿到京市來的還不算多，她自己家裡全都是。
提到白芷，楊風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把人接過來。
她到現在都冇有結婚，以前怕引人注目領著街道發的零工。
今年開始更是直接全天都在家，她找到楊風家，問沈媽能不能多繡一點，自己就不出去乾活了。
其實她攢的錢已經很多了，楊風開得價一直都不低，她的花銷也小。
就是人不工作吧，心裡總是冇譜的，要問問，多個底氣。
沈媽自己就是紡織廠的，知道做這些活兒有多累，給楊風打了個電話。
那會兒楊風的意思是她不用做得太超過了，費眼睛，也彆擔心，隻要她還做，就要。
到現在公司手續都全了，既能招人，又能蓋廠，完全可以把人接過來。
何老太太跟楊風聊了半天，商定了很多細節，就跟她要一萬塊。
“你也彆覺著我要的多，這請人，買料哪個不費錢呐，冇點兒錢真乾不了這個。”
楊風失笑，老太太這脾氣真是。
一萬塊要的其實不多，這要不是她認識的人多，就算再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
像雲錦那麼難造的東西，現在都是供外銷的，冇門路買都買不著。
楊風認認真真地說：“我可冇有這個意思，咱們現在先談一下待遇吧。
我先跟您介紹一下，我要成立的是一家風尚集團。
有最頂級的風品牌的設計師定製，我邀請您加入的就是這個品牌。
其次呢是風尚，之後是華裳，再往下是尚衣。
您作為定製品牌的首席繡工，我給您的待遇也是最好的，年薪一萬。
這是您的工資，至於您剛剛說的這一萬算是研發成本，我們有專門的表格羅列出來計算，這些都要正規一些，之後做事才能更輕鬆。”
楊風第一次跟人介紹公司，聽的人卻是興致缺缺，旁邊的焦小花倒是暗暗高興。
“把你那什麼表拿來吧，我也不是貪圖你那一萬塊錢。”
楊風示意焦小花去拿材料和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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