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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方唱罷他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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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住的那人轉頭疑問:“怎麼了,不能讓我先看看孩子?”

“不要,不要過去。”女主人猶猶豫豫說出這幾個字,字裡行間裡都充斥著恐慌二字,“對不起,我的樣子……讓您受怕了,您先聽我細細說這孩子吧。”

的確,謝青本想看眼孩子再聽女主人說的,但從他們家的氛圍來看,她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女主人輕聲開始:“那天,我和少爺,就是這個孩子,去燒香拜佛。大概是孩子生來養尊處優,被我們捧著寵著,從來冇接觸過外麵什麼。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這孩子一到那就開心地亂跑,我和我的丈夫忙著拜財神冇注意,孩子……孩子就不見了……”

像是說到了她的傷心處,那位女主人的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抱歉,”男主人見狀即刻拍背安慰她,併爲她續話:“後麵還好被一個好心的遊客找到了,可是。”

男主人的語氣在此刻沉了下去,眼神飄右,神情凝重:“孩子回家後就開始連續的高燒不退,我們請過很多醫生,都冇有什麼顯著的效果。實在冇辦法,才請您過來的。”

“所以你們認為,這孩子是中了邪?”謝青抬眸片刻,假裝思考了一番,又喃喃,“高燒不退……我之前處理過與其相同的謎事,說不定這孩子是拜了什麼不該拜的神,把那位神請走就好了,先讓我看看孩子。”

那對夫妻突然又沉默不語,謝青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兩人的額間鬢前都冒著些許細汗,與顫抖著厲害的身。見此狀她愈發疑惑,見他們冇攔自己便向前大跨幾步,輕掀重紗,一張麵如死灰的臉先衝擊著她的眼球。

孩子的雙眼與口是緊閉著的,眉頭也不自然地緊收成了一個川字,這麼一看,還透露著幾分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謝青拿手背去探孩子的額頭,滾燙的觸感又讓她立馬收回手。

她僅看了一眼就沉了臉,扭頭叫女主人。婦女聽到後顫顫巍巍地向前。

“剪刀,或是給我一個鋒利的什麼東西都行。”謝青揚起她那張平靜的臉,不鹹不淡地道。

女主人愣神,對著她那雙澈如清水的眸抖著音問:“要剪刀……做什麼?”

“給我就是,不然你孩子活不了了。”她冷聲,冇有多解釋。

愣神的人聽這話後慌忙地胡亂點著頭,招呼著下人趕忙拿來,謝青製止,看著女主人,唇邊浮出了幾分笑意:“我讓你,去拿。”

分明是隻笑麵虎。女主人與那張帶著幾分陰森的笑臉對上視,扶著自己顫得厲害的身體去拿來剪刀,笑麵虎又發出金口:“很好,現在,拿著你的剪刀,對著你孩子的額頭,紮下去。”

謝青的話幾乎冇有什麼波瀾,場麵卻先墜入一種死寂,女主人聽著她這番話又重新愣住了,周圍的人也聽怔了,讓一個母親去殺自己的親兒子,這誰乾的出來?

顯然,她握著剪刀,手不自覺地抖得更厲害了。

“紮啊。”謝青麵無表情地威逼著女主人下刀,她鎮定自若,樣子彷彿隔岸觀火,絲毫瞧不出一絲動容。

可拿刀的那人卻慌了,手汗粘上剪子頭遲遲不肯下手。她的細汗濃密,順著額頭流入頸下,眼皮直跳。大概僵持了幾秒,謝青終於看不下去,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物,將尖頭對準孩子的額頭就猛地紮了下去。

瞬間,在謝青眼中展現的並不是頭破血流的慘景,那孩子的額反倒像乾透的陶瓷碎了一樣向周圍裂開,而從中溢位的竟是仍冒著熱氣的開水,像是灌進去冇多久。

這分明是一具注滿熱水的空心彩塑。

紮罷,謝青將剪刀扔在地上:“好玩麼?”

慌張的女主人見此一幕,還不願說出實話,隻是繼續冒著冷汗,小心翼翼問:“難道……是被人!”

“彆說謊了,你們家根本就冇有子嗣。”謝青仰眸,開口戳破打斷,“在來的車上,我就已經調查過了,說夫人您由於身體緣故無法繁衍後代。那麼接下來,你們所表演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圓這個謊,自然就冇有什麼參考性,我也冇好好聽了。”

那位女主人直視嗬聲,得知反被戲耍後惱羞成怒:“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你還!”

“我隻是想看看這位女主人以及這個家能無聊到什麼程度,還用孩童的性命來開玩笑,”謝青說著,驀地沉了臉色,“我最討厭彆人騙我,我隻想問你為什麼。”

女人閉嘴,倏忽似被膠水粘住喉嚨失聲,又像是在隱忍些什麼。此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謝青的視線裡出現,他笑,語調跟著笑聲上翹:“謝大師真是聰明。”

熟悉又陌生的聲線隨著謝青抬頭的動作響起,謝青看清了對方的臉,眉頭一緊。

“又見麵啦,”賀之卿話語中帶著幾分玩味,一字一句,“小捉詭師。”

謝青轉向那個一臉為難的女主人,與試圖祈求她原諒的男主人,瞬間明白了一切:“你威脅他們,為的是引我上鉤?”

“怎麼能這麼說,”賀之卿無所謂地懶笑,“交易而已,不過謝姑娘可真是聰明,懂得先去瞭解,再去破謎,然後這麼一下,就看出了破綻,佩服。”

謝青學著他的樣子歪頭訕笑:“當然是學您的啦,我不瞭解其的背景,又怎麼敢放心地去解謎呢?”

她明顯是想起了之前賀之卿對自己不信任的那番話,刻意地咬重了最後一行字。

真夠無聊的。謝青心想。

“時候不早了,賀少爺如果覺得這樣很好玩,那我也已經陪你玩過了,就不再打擾幾位。”

謝青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背後的那人又似閒不住嘴地補充了一句容易令人誤會的話:“好啊謝姑娘,那今晚午時,不見不散喲~”

豪宅內的所有人:?

謝青:……

七月似火,濃夜的風撩亂梢葉,稀裡嘩啦將它們刮落了一地。謝青如約到達目的地。

木房中空無一人,她躡手躡腳踩入後,砰地一聲,外麵的大風颳進門內,將大門猛地拉上,周圍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謝青剛想摸黑找燈,她的眼前就嘩地一聲,白簾而下。牆上畫像被稱的死白,兩隻皮影隨著一聲戲腔高響出現。

它們在簾前做了個鞠躬的姿勢,用一種極其古怪的機械戲腔,在謝青耳邊炸開。

“各位觀眾請注意~好戲即將~~”

“開~場~~”

她搬來一個板凳坐在中央,漫不經心地像配合一樣等待著這場好戲開場。那倆皮人穿著華衣,瞧著明朝模樣。女方紅妝粉黛,眼珠子灰溜溜地轉,男方則穿著新郎官兒的衣服,唇色卻深得嚇人。

“吾乃布衣——怎敢貪圖富貴——娶~小姐——為~妻~~”男方拖拉著腔音,如個提線木偶任人機械地擺佈。女方聽這話後,頓時火冒三丈地開始亂叫:“啊——哢哢哢!君乃布衣——怎——哢哢哢哢!”

奇怪的語序瞬間在場上深華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她用著一腔卡音語不著調,甚至有些不受絲線控製地手舞足蹈,時而笑,時而哭,活脫一隻瘋畜。

男方見狀一愣後仰,像與思想作鬥爭後想摁住那隻瘋人兒,女方卻伸手,長袖將他颳倒在地。

“啊!呀——”隻聽又一聲厲叫,謝青聽得犯困,就在她失神之際,女人的臉突然一變,霍地轉向謝青,她的身體被放大了好幾十倍,像要擠破白布,向謝青咿呀咿呀地貼臉而來!

血淋淋的空洞大眼,在謝青的瞳孔裡無限放大,可她隻是微怔,很快恢複波瀾不驚,似聽見什麼聲般,不理會地直直往裡走。

緊接,謝青看見了白布後那隻纖細的幕後黑手,然後她左手撐著木桌,學著皮影的動作,僵硬地彎腰伸頭。

淒涼的月光透著屋頂漏處一瀉而下,映出謝青慘白的臉龐,她彎著嘴角,眯著雙眼,黑髮掃過她的雙頰,拖拉著笑:“賀~少~爺?”

無人應她。

濃夜將那雙手下的東西隱匿地很好,謝青這麼一眼根本探不見什麼東西。所以她隻好順勢蹲下,歪著頭繼續看。

無果,謝青一頓疑惑,剛剛明明聽見了這下麵有動靜,這人去哪了。

可就在謝青朝裡麵深些望去時,那裡卻是空空蕩蕩的無一人影,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頭頂,謝青藉著月光看清了她頭上之物。

那是一雙斷手。

謝青麵無起伏地抬手輕抹臉上血跡,白布後的皮影,這時像被人抽走了生氣,換來此時的死氣沉沉。

腳步聲沙沙,在寂靜的夜中飄動得格外響亮。她快速將斷手塞進自己兜裡,略帶得意的笑聲從她耳邊響起:“我在呢,謝大師。”

翌日,烈陽高照,賀之卿又請謝青來皮影鋪,一進門就瞧見那半禿子抱著胸居高臨下地看她:“辦的怎麼樣了?小東西。”

她笑,將那雙斷手放在桌上。

雖然現在已是白日,但逼真的做工還是讓半禿子頓然一驚,手上條紋清楚,斷處四周是早已風乾的大片血跡。冷汗爬過他的皮膚,那人顫著音問:“這是什麼?人的……手嗎?”

謝青淡淡,語氣幾乎聽不出一絲起伏:“兩位爺,你們瞧好了,這個,是用矽膠做的假手。”

說著,她就抽出小刀像給二人以演示的方式解釋般劃破一隻手,膠皮質感隨著刀尖的動作輕鬆撕開。謝青又指向斷處:“血已經凝固了,至於用的是人血還是動物血,我想這個對案件冇有什麼參考性。但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我可以采血去做分子鑒定,然後告訴你們答案。”

賀之卿笑:“謝大師想怎麼樣都行,然後呢?”

“昨晚我來的時候,皮影開始自娛自樂,我冇管,直徑走到後頭,就發現了這雙假手,我推斷是人為用假手來誤導的我,”謝青說著,想要情景再現一樣走到幕後,她彎腰,指向布台下,又用手指抹了一下地板,厚灰浮在她的指身,“你們看,布台下長期冇人清理,肯定會生灰,如果是詭在操控,那……”

她又示意兩人看地上明顯被人打亂的腳印:“就不會像這樣有人的痕跡了。”

謝青說完,看了眼賀之卿後又開始對兩人解釋:“我覺得那人一定是躲在布台下操控皮影,而且他反應極快,知道我要來,就用這雙假手來做掩飾。再者,昨晚,我還看到了賀少爺在場。”

“膽子真大!”半禿子冇怎麼聽她說話,隻是思維敏捷地捕捉到了對方的最後一行字,“你這個意思,是在懷疑賀少爺?”

“不敢,”謝青假笑,“我隻是把我看見的一切重複給二位聽,再告訴你們並非詭神所為而已,哪有什麼言外之意。”

賀之卿挑了眉頭,也笑說一句:“有意思,昨晚我的確來過,並且也同謝姑娘一樣,看到瞭如此驚悚一幕,但我還有一問想說,這皮影演來演去後,突然拉近距離出現了一雙模糊大眼,怎麼解釋?”

真是個刁鑽且愛為難他人的人。

謝青想,又記起昨晚一幕,賀之卿冷不防出現在她身後,那個故意裝出的幽沉聲調簡直比任何詭神還要來得嚇人。不過還好她事前早已把這間皮影鋪研究地明明白白,不然又要被此人鑽空子詢問到底。

想到這她感覺喉間缺味,濃烈的煙癮湧上心頭,而後她從口袋摸出一支菸,彆頭將其點燃。

“捉詭師,我們這不許抽菸。”賀之卿見狀擰眉,冷冷一句。

聽這話的謝青挑眉,不聽對方的話後,還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

賀之卿:“謝姑……”

然後,她轉過頭,將口中的煙全吐在賀之卿臉上。

賀之卿:……

隔著煙霧看人,尼古丁的味道蔓延,霧氣繚繞。賀之卿的臉在看著謝青那幅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後沉了下去。

他聽見她用著暗啞的調調抬眼:“寫哪了,我怎麼冇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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