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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已經可以說是彆無選擇

安德羅老家這處機場的麵積並不大，在內戰之前曾是一處小型民用機場，由本地一個富商出資建造。

起初是為了容納這富商的私人飛機，後來逐步商業化對外開放。

隻不過在後來的內戰中，這機場被視作空中橋梁的重要樞紐點，承擔起物資與兵員集散地的軍事用途，因此不出預料地遭到了多次空中打擊。

經曆幾輪空襲後斷斷續續炸到現在，如今這機場已經是被炸到麵目全非，正經的固定翼飛機航空作業能力癱瘓、基礎設施幾近全毀。

也就是斷垣殘壁間還能湊合找到幾塊不帶彈坑的空地，垂直起降的直升機才能繼續擱這地方起飛降落。

從米-171Sh的機艙側門一躍而下、來到了地麵，臨彆之際還有話要說的周正隨即轉頭，衝著先一步下機、此刻正在艙門旁站定的副官尼古拉悄然開口。

“有勞幫我帶個話，回去以後告訴阿爾西姆中校，就說我感謝他的專機護送。順帶，到約定時間的時候隻管派人過來提貨就行，就和提前說好的一樣，我會把貨物準備妥當的。”

“樂意效勞，先生。”

比起阿爾西姆，這位尼古拉副官似乎更死板、更加撲克臉一點。

一來一回跟阿爾西姆的私交拉近了不少的周正，還是能察覺出一些變化的。

比如阿爾西姆對陌生人和對熟悉的人、至少是比較熟悉的人時，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這傢夥並非是死人一個、至少還是會笑且能笑得出來的。

不知道阿爾西姆的副官尼古拉是否也是這種人，反正截至目前冇看出來，跟這傢夥同行了一路的周正就冇見他表情有過什麼變化，簡直比撲克還撲克。

現在嘴裡說出這種還算客氣的回答，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麵不改色。

冇這閒工夫也不想再在乎太多的周正笑了笑，隨即走正常流程與尼古拉副官揮手告彆。

辦完了事兒的毛子們也不多做停留，降落還不到兩分鐘的米-171Sh隨即再次提升旋翼轉速、垂直起飛，與半空中兩架短暫懸停的卡52再次會合編隊後，隨即便調轉機頭原路飛離。

空留地麵上的周正頂著呼嘯狂風抬頭望著機隊遠去的身影，專程趕來機場接人的安德羅隨即上前一步、兀自開口。

“有時候我是真挺羨慕這些有飛機的人的，自打博納特那個混賬東西把我趕回老家後，我這就再也冇跟天上飛的東西沾過邊。現在不但自己不能飛，反過頭來還要對付能飛的博納特那夥人，不瞞你說最近這兩天我是想想就頭大。”

聽到安德羅突然觸景生情這麼說，一笑代之的周正緊接出言寬慰。

“聽過一句話嗎？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隻要肯奮鬥，我相信到最後我們啥都會有的。這可不是在給你灌雞湯，我是認真的。”

說完不待安德羅開口回答，抬手指著麵前這機場廢墟的周正便已繼續開口。

“比如說我現在就有個提議，你不妨考慮看看。”

“我覺得是時候修複這處廢棄機場了，不求恢複正經的固定翼作戰飛機起降能力，但至少要讓這機場初步具備中型固定翼無人機的航空作業能力。”

“固定翼戰鬥機和攻擊機我暫時找不來，當然就算找來了，飛行員從哪兒弄也是個問題，但無人機不一樣。”

“我能弄來一定數量的無人機來強化我們的實力，不止是武裝無人直升機，中型的察打一體固定翼無人機我可能很快也能弄來。”

“目前找到了幾個有這方麵供應渠道的老朋友，正在和他們勾兌商量。運氣好的話應當要不了多久就能搞定，但前提是我們得有可以支援這些固定翼無人機進行航空作業的機場。”

“運氣好？”

周正一番話裡的資訊量不小，但安德羅最先抓住的卻是“運氣”這個關鍵詞，有些疑惑的反問緊跟著脫口而出。

“這可不像伱，周。你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個腳踏實地、行事穩健的人，怎麼這時候用上“運氣”來辦事了？”

“因為這件事上除了“運氣”我們彆無選擇，如果你有更好的意見和辦法那我洗耳恭聽。”

話已至此隻能這麼說，周正總不可能跟安德羅講“老兄你隻管放心，無人機老子要多少有多少就跟菜市場的爛菜葉一樣”。

聽聞周正此番回答的安德羅，也是稍作沉思後隻能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現階段我們不止需要實力，更需要運氣。但我還是更希望運氣這種因素對我們的影響能降到最低，太過依賴運氣的話就像是火邊飛蛾，遲早有撞進火堆裡的那一天。”

周正能跟安德羅合得來的一個很重要原因，是這倆人能尿到一個壺裡、誌向相投。

這和俄國人怎樣要求無關，安德羅這顆不甘淪為殖民傀儡的勇敢者之心纔是周正所看重的，比那種爛泥湊不上牆的出賣祖國與靈魂的狗腿子要強無數倍。

“另外還有個問題，周。就算搞來了足夠數量的無人機，你打算怎麼使用？”

“這種高階的玩意兒我這兒隻有你一個人會玩，但你一個人的話，也不可能同時操縱得了能應對整個戰局的無人機，你上哪兒找這麼多現成的無人機操作員呢？”

跟安德羅直接用普通話進行交流溝通還是蠻方便的，能猜到安德羅大抵會這麼問的周正不假思索，抬手指著天邊方纔瓦格納的機隊離去的方向便開口回道。

“看見那些俄國人了嗎？他們能解決，有的是辦法也能找來足夠的操作人員。”

“如何讓他們願意出人這事，我會搞定的，相信我；但我比較在乎的是你，老兄。”

“我知道你跟俄國人有過節，但現在不是我們再死揪住過去不放的時候，時代前進腦子也得跟著變。”

“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說要當俄國人的走狗還是怎樣，但你應該明白，現在我們得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多一個朋友就意味著減少一個敵人。我可以用那些俄國人需要的東西，來換回我們需要的人手，但最關鍵的還是得你同意才行。”

“建立起成體係的航空力量，哪怕隻是無人機，都能為我們帶來極大的幫助與增益。”

“博納特那狗東西可以輸三次、五次，甚至十幾次，他本錢多占據高地還有人給他送大把的狗糧，大可以不在乎。但我們不一樣，我們哪怕輸一次大的就可能萬劫不複，我的觀點是隻要這手段對我們取勝有用，那我們就要用、更應該用。”

“最終決定權在你，老兄，我隻是提個建議、一個方案，你來決定吧。現階段如果要快速組建航空力量的話，這就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已經可以說是彆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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