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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鑭能感受到周圍人的一舉一動。
在蘇明崇說完那番話,帳篷內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壓抑。
“儘全力施救。”
說罷,鐘離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藥扔給瞭解塵牥。
解塵牥接過藥,愣住:“這是……”
“從阿鑭布包裡翻出來的藥,應該能有些用處。”
他不是醫者,藥的好壞還得由做為醫師的解塵牥來分辨。
解塵牥聞了聞藥味,分辨出這藥的好與壞,是否符合解救她現在症狀。
解塵牥確認藥物後,驚訝地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謝鑭,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鐘離聿。
鐘離聿的眉頭皺得很緊,視線落在謝鑭的身上,一直冇有挪開過。
意識到謝鑭在鐘離聿那裡的位置越來越重要,解塵牥心裡邊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放以前,誰也不會想到,瘋批怪物會將一個人如此看重。
眾目睽睽之下,鐘離聿就這麼輕易的將他的脆弱點暴露出來,不僅會給他帶來無儘的麻煩,也會給謝鑭帶來更多的危險。
之前謝鑭倖免,還能說是鐘離聿的玩性大。
那麼現在呢?
他如此緊張謝鑭的畫麵,早就被這裡的異行者看得真真切切。
解塵牥的發愣讓鐘離聿露出不悅:“你在乾什麼。”
這個時候還有時間發愣,想讓謝鑭死得更快些嗎。
解塵牥轉身左右看了看:“這兒的人太多了,空氣不流通會讓她更難受。”
“全部滾出去,”鐘離聿趕人的語氣很惡劣。
帳篷內很快隻剩下他們幾人。
鐘離聿握著拳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謝鑭,眼神越來越深沉。
解塵牥將銀針拔除,再給謝鑭喂上了她自己特製的藥。
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感覺藥一入口,謝鑭的氣色就變得好了許多。
鐘離聿心也跟著稍微鬆了下。
隻要有效果就好。
但冇有找到癥結所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頭。
很不舒服。
謝鑭吃了自己的藥後,感覺意識變得很薄弱,最後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再次有了意識,感受到周圍的動靜,睜開眼睛時,帳篷裡一片漆黑。
外麵卻火光沖天。
吵雜的聲音不時的傳來。
還有打鬥聲。
帳篷外,圍了兩圈的人,全部是鐘離聿派過來保護她的。
她能從帳篷的影子中看得出來。
她這一睡醒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搞什麼鬼……”
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謝鑭緩了緩,才慢慢地坐起了身。
她動了動有些泛酸的身體,她這是睡了多久?
她想要搞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下了床換上另一套衣服,打開了自己的布袋,裡邊隻少了她親自煉製的藥,其他都還在。
其實她就算不吃那藥,也能醒得過來。
畢竟地府也不希望她返回。
所以她必然會回來。
哪怕這具肉身碎了,也會再給她另找一具。
她有這樣的想法,全是因為地府那些人平常時對她的態度。
謝鑭甩了甩有些發沉的腦袋,歎了口氣。
“嘩”一下,她拉開了帳篷的門簾。
霍然間,守在帳篷周圍的人猝然回頭。
看到整齊站在帳篷前的謝鑭,眼睛微微睜大著,一時失語。
謝鑭越過他們的身形,看到起了大火的那片帳篷,以及一些堆放的材料,還有幾間鐵皮屋也被燒得精光。
她的眼皮子跳了跳,眸底燃起了怒火。
“這特麼的誰乾的?”
謝鑭一開口,守在前麵的人才猛然回神來:“謝二小姐您冇事了?”
“我問你們,誰乾的?”謝鑭咬牙道:“是那群異行者?”
“謝二小姐請回帳,我馬上叫解神醫過來。”
說罷就跑遠了。
謝鑭看向另一人:“不會是你們的好少主乾的壞事吧?”
要真是他,她真的……
“當然不是,”手下人趕緊替鐘離聿澄清:“是那群人挖到了好東西,爭奪間燒了不少東西,又鬨得有些凶,少主特意出手鎮壓。”
要不是鐘離聿出手,鬨得更凶。
現在已經停歇了下來,打鬥聲已經消失了。
謝鑭推開擋在前麵的人,大步朝火光和熱鬨的方向走去。
鐘離聿出手,就死了人。
異行者們守著夥伴的屍首,敢怒不敢言的盯著笑得陰邪的鐘離聿。
不論怎麼看,鐘離聿都像極了電視劇裡演的那種大反派,誰敢在大反派麵前造次?
他們是敢了,可結果呢。
損失的還是他們自己。
“這一次的損失,就麻煩諸位掏腰包填補了。覺得不公平的,可以,那就都彆走了。”
笑著說出這麼狠的話,讓鐘離聿看上去更加的陰邪!
謝鑭站在外圍,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下。
這些人還真敢趁她病鬨事。
“鐘離聿你有什麼資格來訓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做主霍家的東西……”
“什麼資格?”鐘離聿笑了聲。
突然。
眼前黑影一閃,剛纔說話的那人就被鐘離聿冷冷的捏住了咽喉。
所有人臉色再次變了變。
說話的人麵露驚恐,眼睛大睜:“你敢……”
“哢嚓!”
那人在他的手裡嚥了氣。
扔出去的時候,砸到一個人,那人一摸,人都涼了。
大家的神情變得更加的害怕。
謝鑭的昏迷不醒,讓鐘離聿整個人變得異樣壓抑,做起事來,更加的癲狂。
誰的話都不管用,你敢頂一句試試,下場就是那個被擰斷脖子的那位。
蘇明崇等人很緊張的注視著異行者們,隻要再有點異動,就會馬上動手撕了對方。
謝鑭看到龍家和溫家為先,眼神都很不善的盯著笑容滿麵的瘋子。
鐘離聿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殺死異行者,是會引起異行者們的憤怒的,他又想在這裡挑起爭鬥嗎?
謝鑭不想把剛剛起底的霍家舊址弄得更糟糕,她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小框架,現在就被這些一把火燒了小半部分。
“鐘離聿,你想再次承受諸世家的審判嗎?你濫殺異行者是要付出慘得代價的,不要以為冇有人能治得了你。”
受傷的溫五爺惱怒的吼了句。
然而鐘離聿根本就不在乎,依然悠閒地站在那裡,嘲諷笑著:“溫五爺又何必虛張聲勢,異行者世家的審判,豈是那麼好組織起來的?若論起來,也是你們無理在先,我所作所為,都是有依據的。”
話音一落,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臉色變來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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