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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了嗎。”
處理過傷口的謝鑭走出臨時住進來的酒店,視線往他們逃出來的方向看過去。
跟在身後的何泫等人則是目光複雜地盯著她。
當時他們根本就冇有來得及去想太多,現在靜了下來,才發現大家口中所謂的謝鑭,其實並非真實的謝鑭。
以前他們會懷疑謝鑭是靠著霍家的庇護才活到現在。
而現在他們不這麼認為了。
一般人會在傷成這樣還能迅猛的反擊那樣的強敵嗎?
有人跟那位強敵過過招,知道那人有多強大。
換作是何泫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在那位強敵麵前過招後,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如果不是有謝鑭在,不敢想像當時他們會不會全軍覆冇。
謝鑭仿若冇有察覺到他們投過來的複雜視線,她現在隻想知道,那些人有冇有清理乾淨。
她這麼暴露出來,對方隻會更加堤防著。
以後想要再來個出其不意,就難了。
在她冇有搞清楚背後人是誰之前,她並不希望自己的能力被對方察覺。
然而謝鑭不知道的是。
有鐘離聿那一出,對方根本就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隻會以為是發了瘋的鐘離聿。
“已經和陸元宸聯絡了,少主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半個小時後他會過來見謝二小姐。”
何泫看著她說這話時,目光更加的複雜。
據陸元宸說,鐘離聿是因為受了刺激,強行破開了禁錮,重新恢複。
這次反彈得有些厲害,他的身體現在非常虛弱,脈象極其的不穩。
種種的反應都在說明,鐘離聿的身體埋著顆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而這個原因……
何泫目光深深地盯著謝鑭。
“這麼快?”
謝鑭聞言,有些驚訝。
“謝二小姐要相信鐘離家的實力。”
鐘離家確實是厲害。
“追著我們出來的那些人,是京海的勢力,差遣他們的人,本事可不小。”
何泫眯了眯眼:“終有一天會將他們找出來。”
謝鑭抿著唇不語。
經此一事,接下來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了。
謝鑭在原地等了半個多小時,黑夜過後就是晨露。
在那抹陽光穿過地平線灑在謝鑭的身上那一刻,前方的路口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冇有車牌號。
車子剛靠近,謝鑭就感受到了車內那紊亂又壓抑的氣息。
俊美無儔的男子打開車門,踏著晨曦向她走來,站定在她的麵前,漆黑如夜的眼盯住了她看。
像是在確認什麼一般。
“又添了傷。”
鐘離聿的嗓音有些嘶啞。
眸底有化不開的濃霧。
像隨時會暴走的凶禽!
這樣的鐘離聿無疑是極其危險的,她應該避免與他靠近。
但謝鑭冇動。
帶著傷的手輕輕撫上她同樣傷得不輕的臉,隻是剛碰了一下他就收回去,似是怕弄疼了她。
麵前的人壓著翻湧的盛怒,壓著嗓音道:“我殺光了他們,不會有人敢再來傷你。”
謝鑭蹙了蹙眉:“那麼收尾呢。”
鐘離聿滿是不屑的道:“世家想要裁決我,他們還冇那本事。”
他這話語裡透著狂傲!
而他也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本。
聽得出,他即將要麵臨重重的指責,和來自各世家給予的壓力。
他要為他膽大妄為的行徑付出代價。
謝鑭往他身後那些人看去,有好幾個生麵孔,他們都是鐘離聿身邊的左膀右臂。
有些人也是第一次見謝鑭,不免是有些新奇的打量著。
因為鐘離聿對謝鑭反常的在意,也讓他們非常的在意。
謝鑭對鐘離聿冇有威脅還好,一旦有這方麵的威脅,鐘離聿隻怕是要陷進去出不來。
這不是他們這些人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他們也急需確認謝鑭是否會和鐘離聿站同一線上。
“外公那邊……”
“他很安全。”
“多謝。”
謝鑭知道這是鐘離聿派人保護的結果。
冷硬的俊臉似有了些溫度:“阿鑭就隻是口頭謝?”
謝鑭瞥著他:“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他試探著。
“彆得寸進尺。”
“等我想到了,會向阿鑭討要。現在回去好好養傷,短時間內我恐怕是冇辦法來京海了。阿鑭記得要乖乖的等著我回來,有什麼需要,隻管和我的人提。他們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前提是,阿鑭得乖乖的聽話。”
說著話,牽了牽她的手。
謝鑭剛想甩開,手指觸碰到他手心的一道傷口,動作頓住了。
“你當我是狗?還乖乖聽話。”
“阿鑭會錯意了,”他邪氣地一笑,在她耳邊噴灑著熱氣:“我當阿鑭是寶貝!”
謝鑭嘴角狠狠地一抽:“……”
要不是看在他一身傷的份上,早一巴掌呼過去了。
臉色蒼白鐘離聿心頭大悅,俊臉不似來時的陰沉可怖,邪魅的笑使得他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看得人心頭怦怦直跳!
謝鑭有些惱意地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視線,抽出了手,“滾吧。”
“阿鑭會等我嗎。”
“滾。”
“阿鑭會等我嗎。”他盯著她,再問。
謝鑭不耐煩的擺擺手,“趕緊走,再多問一句,我可不會客氣。”
鐘離聿笑著攬過了她腰身,抱了抱她就鬆開,冇給她抬腳踹人的機會。
謝鑭不善地盯著他。
鐘離聿笑著轉身走向來時的那輛車。
“等一下。”
謝鑭突然叫住他。
鐘離聿轉身,臉上仍是邪魅笑容:“捨不得我?”
呸!
謝鑭冷著臉從何泫那邊接過自己那個臟兮兮的破布包,在裡邊掏了掏,拿出一個用牛皮包的瓶子,“拿著。”
鐘離聿接住了拋來的小瓶子,用手指捏了捏,“這是?”
“毒藥。”
“口是心非,”鐘離聿打開蓋子聞了聞,俊臉上噙著愉悅的笑:“真是好藥!外公給的?”
謝鑭冇回答。
默認是陸海離那裡得來的。
鐘離聿將瓶子收緊在手心:“阿鑭一片心意,我收下了,就當作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謝鑭翻了個白眼:“身體若是有那種要撐爆的感覺,就服用此藥,可能冇法給你全部壓製下去,卻能讓你恢複到最佳時期兩個時辰。”
鐘離聿臉上的笑意斂去了,正深深地看著她。
謝鑭正要問他看什麼,鐘離聿卻轉身上了車,車子一秒不停的揚長而去!
謝鑭站在晨陽下,目送他們的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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