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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海庭院。
何泫收拾好打開門,還冇說話,外麵的人就一下鑽了進來,錯過她的身邊走向那張大床,目光沉沉地盯著床上躺的人。
謝鑭微仰著腦袋,對上鐘離聿幽沉的眼睛:“怎麼?”
“誰傷了你。”
他幽沉沉的嗓音跟他的眼神一樣。
謝鑭扯了個笑:“難道你想要替我報仇?”
“誰傷了你,”冰冷的身形欺近,咬字冰冷。
謝鑭瞧出他有些不對勁,眉梢挑了挑:“你不會是又犯病了吧。”
鐘離聿沉黑的眼神裹著濃濃寒意,“誰傷了你。”
這下謝鑭的眉頭蹙緊了,撐起了身,“你在乾什麼。”
鐘離聿這個樣子,很反常。
冰冷的手倏地捏住了謝鑭精巧的下巴,如刀刃般的寒意直逼而來,“告訴我。”
“鐘離聿你腦子壞了就好好治,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失了理智的蠢貨。”
因為他強勢的動作,謝鑭連聲音也沾了寒意。
鐘離聿漆黑的眸底湧起陰鷙的氣息,“是他們嗎。”
謝鑭的眉擰了擰,喝道:“鐘離聿。”
捏謝鑭下巴的手勁鬆了鬆,鐘離聿冰冷裹著殺氣的眼神漸漸清明,既而她看到這張俊臉浮起邪氣的笑意:“阿鑭這是有意包庇傷害自己的人?那麼一定是你認識的人了。”
“神經病,”謝鑭不客氣的翻了他一記白眼。
陰晴不定,又有神經病的男人!
鐘離聿退開了身:“好好養傷。”
“隻須你不打擾,我就能好好養。”
鐘離聿突然俯身下來,黑影壓來,謝鑭下意識的往後一躲,額頭上傳來溫涼的觸感。
“何泫說你的臉能治好,不用擔心,”安慰的話語輕而生硬,一聽就不是擅長安慰人的那類人。
謝鑭抬眸看去,鐘離聿卻已轉身出去。
謝鑭抬起左手抹了抹被他親到的額頭,抹了兩下就放了下來。
她拿過旁邊的手機,黑螢幕剛好照到她幾乎被包滿繃帶的臉。
隻露出半邊的額頭和一雙眼,還有鼻子嘴巴。
“還真是有點慘。”
正要放下手機,就嗡嗡震動了起來,看到打來的號碼,響了幾聲她才接了起來。
“謝……老闆,”那邊是戚政微啞的聲音,“考古網站釋出的訊息你看了嗎?”
謝鑭:“冇有。”
“……”戚政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迴應。
他隻以為這是謝鑭故意嘲諷他說出來的話。
事實上,謝鑭還真的冇打開手機檢視,隻是在回來的路上接到了白永文的電話,鐘離聿也說了幾句這裡邊的情況。
不用看,也能想到那會是怎樣的情形。
長久的不迴應讓戚政有些承受不住:“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或者說,你早就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我不是神棍,哪能未卜先知。”
戚政硬扯著抹苦笑:“那麼,風玦傳媒是打算放棄了我?”
“這可是你自己認為的,”謝鑭的語調很淡。
戚政鬨不明她的話意,試探道:“那現在……”
“白永文和我說,這件事我們的公關已經儘力了。”
意思是說,事情性質發展到無法控製的地步,公關部門出手已經冇有意義。
戚政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公司還是打算放棄我。”
聽出他話裡濃濃的嘲意,謝鑭的聲音更淡了幾分:“你好像忘了率先放棄公司的是誰了。我也曾勸過你,可你冇有聽。”
話落,那邊是長時間的沉默。
這個確實是公司更占理。
當初也是謝鑭極力反對他再接第二部劇。
是他自己自作主張,跳過公司和經紀人,自己跟去簽了這個合同,現在出事了,公司的公關部門儘力挽回損失,對他已是仁義,怨不得彆人。
謝鑭也很有耐心的等著。
“你在京海?”
等了良久,對麵的戚政突然問了句。
謝鑭扭頭看向窗外的夜燈:“嗯。”
“能見麵談嗎。”
“恐怕不方便。”
她現在這個樣子,出去是可以,卻有些嚇人。
腿部和手都包紮得晃眼,臉上這個就更嚇人。
想到剛纔鐘離聿那神情,謝鑭就覺得自己更不該這個時候跑出去。
“我可以過去……”
“你方便出門?”
“……”戚政又沉默了。
以現在的情況,他確實是不便出門。
可讓他待在這裡等結果,會憋發瘋的,所以他還是小小的征徇她的意見:“我可以稍作些偽裝,網友也應該想不到我這個時候會出門。”
謝鑭想到戚政背後的人,扯了扯唇,道:“那你過來吧。”
戚政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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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鑭躺靠在床上半著眼休息,迷迷糊糊裡有聽到外邊的動靜,睜開眼,何泫就推門而進:“外邊有個人要見你,被我們的人攔著了。”
“讓他自己進來,”謝鑭說。
何泫看了她半會,道:“少主交代不能讓任何人打擾。”
謝鑭也跟著看向她:“我可不是他的手下,他搞錯對象約束了。讓戚政自己進來,彆讓我再說第三次,要麼讓你的少主捲鋪蓋滾蛋。”
何泫:“……”
戚政很快懷著一絲忐忑和疑惑進了這處清雅庭院。
根據何泫的引路,進了謝鑭的房間。
看到包裹成木乃伊的謝鑭,戚政都被嚇到了!
“你……”
“坐吧。”
戚政呆愣在原地。
“冇話說就走。”謝鑭現在渾身不舒服,冇什麼耐心。
戚政反應過來,快步走到床前,滿眼複雜的盯著謝鑭:“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謝鑭則是一語雙關的道:“你不是很清楚嗎?”
戚政眼神閃了閃,冇有接話。
“你的事公司會儘力而為,畢竟目前的你還能給公司創造價值,”謝鑭這話裡也隱含著彆的意味。
聽在戚政的耳朵裡,有些怪怪的意味。
話雖然不太好聽,卻能讓戚政心安了不少。
有價值,就說明自己不會被公司拋開。
“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
“不是如果,是什麼你也都得配合。”
戚政竟無話可接。
是的。
到了這兒,他已經失去了自主的選擇。
隻能聽從公司,或者說是謝鑭本人的安排!
哪怕這個安排他覺得很不合理,也不能有反抗心理。
戚政剛推門而出,就被外邊那股冰冷刺骨的氣息撲得往後退兩步,倏地抬頭,對上少年陰沉無情的眼眸。
他被少年這一眼盯得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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