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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百轉千回,柔情蝕骨,聯通著兩人清晰可聞的心跳聲,在這樣一個晚霞絢爛雲彩華麗的傍晚,一同演奏著樂章。
有了傍晚的插曲,接下來,蕭琢走到哪裡都帶著她,不敢再讓她自己一個人待在酒店房間裡了。
兩人去樓下粵菜館用了晚餐,回到房間後,蕭琢在書房工作,小姑娘就在旁邊用平板畫畫。
她似乎是被嚇著了,一直很冇有安全感的樣子,身體一刻也不肯離開他,不是抓著他的衣角就是用腿纏著他的腿,時時刻刻的黏著她。
隻有肌膚相貼才能讓她安穩下來。
就連他去浴室洗澡,她都不許他關門,還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浴室門口眼巴巴地等。
輪到她去洗澡時,小凳子上的人便換成了他。
蕭琢隻能拿著本書,坐在浴室門口邊看邊等她。
蘇棠朝剛進去不到兩分鐘,聲音就嬌嬌軟軟傳了出來,帶著不安,“哥哥?”
“嗯,我在。”
又過了兩三分鐘,她又叫他:“哥哥?”
“嗯,在。”
如此反覆,小姑娘反覆確認他在,蕭琢耐心的一一迴應她。
直到她洗完澡出來,又纏在他身上不肯下來,像極了冇有安全感,害怕被拋棄的小孩。
他抱著她洗漱後,纔將人放到床上,關了床頭燈,他剛一隻腳跨上床,小姑娘就攀上來親他,烏髮散在兩人身上,猶如長出的藤蔓,蜿蜒著纏住他。
他在她唇間泥足深陷。
“哥哥,你要了我吧,我是你的,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蘇棠朝紅唇如花瓣般嬌豔,身子有些微微顫動,她整個人在月光下說不出的孱弱動人,那飽滿的唇像是要滴出汁水來一般。
她就像是午夜勾男人魂魄的妖姬,柔媚似水,柔柔的嗓音說著讓任何一個男人都血脈噴張的話。
蕭琢呼吸一窒,烏木般的瞳眸驟然轉暗,他腦子裡已拉扯成絲的理智幾乎瞬間崩壞。
他翻身一把將她壓在身下,高大的身影將她覆蓋住,像狼圈定自己的領地一樣,將她困在床上,他的身下,不允許任何人窺伺環繞。
他瘋狂的吻著身下的小姑娘。
他攪著她的紅唇,將她壓得密密實實,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
小姑娘嗓音又柔又媚,帶著可憐的哭腔,“哥哥,我要你……愛我。”
昏暗的房間裡,空氣逐漸變得粘稠,呼吸間都是粘膩潮濕的味道,YU火越燒越盛。
卻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蕭琢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不停。
手機鈴聲在靜謐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刺耳,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後,又繼續不死心的響了起來。
一遍又一遍。
蕭琢頓住了動作,雙手掐著女孩兒柔嫩的腰肢,額頭是綿綿密密的細汗,他重重的喘了一聲,等緩過那一陣,他傾身從她身上下去,坐在床頭去看手機。
手機還在響,蕭琢卻隻是靜靜的坐著不去接聽。
蘇棠朝有些愣神,剛剛就差臨門一腳了,卻……
她低垂著的黑眸水霧褪去,攀上絲絲煩躁,朝蕭琢的手機看去,螢幕上顯示“小雨來電”的字樣。
真是陰魂不散!
房間裡旖旎的氛圍驀然被驅散,蕭琢摸了摸小姑孃的頭,摟腰將人抱在懷裡,將手機關了靜音。
她低著頭軟軟的趴在他懷裡,神色晦暗不明。
蘇棠朝睜開眼眸從大玻璃窗朝外望去,原本寂靜的夜空中忽然綻放出一朵朵色彩絢麗的煙花,煙花在夜空中儘情綻放。
落下來星星點點的光芒,映入她的眼中,卻折射出淡淡的孤寂。
她幽幽的問:“哥哥,你不想跟我做,是嗎?”
蕭琢的眼神瞬間染上濃厚的霧,他靠坐在床頭,整個人陷入一片陰影裡,沉默了一瞬後,他壓抑著胸口處翻騰的情緒說:“不是,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怎麼會不想呢?
他想要她想得快發瘋了,想得疼痛不已。
蘇棠朝唇瓣委屈的抿著,眼睛紅紅的,她看著他的眼睛又問:“是因為姐姐嗎?你還喜歡她?”
蕭琢的心悶悶的,眼睛裡壓著烏雲,“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我們之間的婚約牽扯太深,想解除的話冇那麼容易。”
小姑孃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像一隻受了委屈,又生怕被主人丟棄的小貓。
蕭琢看著她黯淡下去的眸光,唇瓣動了動,但最後並未說什麼,隻是將她摟得更緊。
一夜無話。
隔天上午,蘇棠朝有些蔫蔫的,吃完早餐就一直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李特助來敲門,進了客廳後,將一個紅色的首飾錦盒拿出來交給蕭琢。
昨天晚上宋菲雨打了好幾通電話蕭琢冇接,她便打去找了李特助,之前蕭琢和她在港城拍賣會上拍下的一對訂婚鑽戒,因為尺寸問題拿去改,這兩天珠寶店通知可以取。
港城和樾城很近,李特助便去取了回來。
宋菲雨打電話過來正是為了此事。
李特助走後,蕭琢站在客廳裡,手裡拿著戒指,眼神看向蘇棠朝,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蘇棠朝從蕭琢手裡將錦盒搶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精雕細琢,華美絕倫。
男戒相對低調,鉑金上鑲嵌碎鑽,低調奢華。
而女戒就高調多了,碩大的鴿子蛋被鑲嵌在中間,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像一顆跳動的心臟。
小姑娘從錦盒裡取出女戒往自己的無名指套去,大了。
她和宋菲雨年齡上相差五六歲,手指也比她纖細,戒指是按著宋菲雨的尺寸定製的,蘇棠朝自然是不適合的。
蘇棠朝自從昨晚後,情緒中隱約帶著股無法抑製的戾氣,她皺著眉看著蔥白手指間那枚寬鬆的鑽戒,細細端詳著。
忽然,她臉色驟然變了,將戒指從無名指上取下,狠狠的往地上摔去,渾身尖銳的刺又長了出來,她挑釁的看著蕭琢說:“我不喜歡這個戒指。”
說完扭頭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遙控器不停的轉檯。
蕭琢半斂的眼睫在眼底壓下兩片暗影,他從地上將戒指撿起來,放回首飾盒裡,將錦盒放回桌上,走到她身邊低聲問:“想喝水嗎?”
“不要。”
“那想吃東西嗎?”
“不吃。”
蕭琢在她身邊坐下,清雋的眉宇間交織著數不儘的寵溺和無奈。
蘇棠朝凶狠又委屈的瞪著他,瞪了好一會,他神情依然平靜,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襯得她像是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子。
驀然間她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卸下了般,軟軟抱著他的腰依偎在他懷中,蕭琢回抱住她,低低的哄她,“不生氣了好嗎?我錯了好不好?”
蘇棠朝冇有應聲,視線掃過桌上的戒指盒,緩緩垂下眼眸,掩過眼中的恨意。
中午約了陸野一起吃飯,當蕭琢牽著蘇棠朝的手出現在餐廳時,陸野看的眼睛都直了,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男人身材高大頎長,上身一件灰色的休閒服,下身黑色褲子,外套一件黑色薄外套,骨節分明的大手牽著一隻白皙細嫩的小手,小手的主人分明就是他上次在蕭老夫人壽宴上看到的那個盪鞦韆的漂亮少女。
蕭琢未婚妻的妹妹。
他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眼前逐漸走近的兩人,直到人落座了,他纔回過神來,掩下眼裡的異樣,他語氣如常,熱情的招呼著,“這是棠朝吧?”
陸野記得這個名字——
見梨花初帶夜月,海棠半含朝雨。
小姑孃的長相讓他印象深刻,和她的名字一樣。
“你好,”小姑娘似乎有些怕生,聲音軟軟的,怯怯的跟他打招呼。
“你看看想吃什麼?所謂食在樾城,這裡有好多好吃的,你可要好好嚐嚐。”
陸野將餐牌遞給她,笑得熱情。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還算不錯,陸野性格豪爽熱情,蕭琢在他麵前也難得的放鬆愜意。
蘇棠朝情緒不高,但也很有禮貌,陸野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都會乖巧的回答。
吃完飯,三人去了樾城中心醫院探望陸老夫人。
隻是在進入病房前,蘇棠朝停下了腳步,她對蕭琢說:“哥哥,你去吧,我不想進去。”
“怎麼了?”蕭琢低頭問她。
“以後你要是和姐姐結婚的話,我現在進去不好。”
陸老夫人和蕭老夫人從年輕時就是很好的閨蜜,如果蘇棠朝進去了,擔心被她看出來兩人的關係,傳到蕭家就不好了。
蘇棠朝垂眸,她現在還不能暴露。
她隻是冇想到蕭琢這根骨頭這麼難啃。
昨晚那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硬生生忍住。
隻能說這個人的理智十分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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