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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家人說的是機械廠,可實際上去的應該叫做軍工廠。
車上還有其他地方調來的人,他們一起占了一節車廂。
大家目的地都是雲南,去的卻不是同一個廠。
不過有兩個醫生和他們是一起的,大家在車上瞭解情況以後迅速換了位置開始熟悉起來。
柳徐濤率先組織:“大家以後就是一個戰壕的同誌了,都互相介紹一下吧,我叫柳徐濤,今年30歲,家在石市,已婚,有兩個孩子。將來應該在家屬區做行政工作,具體什麼崗位還不清楚。”
對麵的人說:“我叫宋征,她是秦穎,我們都是去年首都醫學院畢業的,畢業後我分配在山東了,她被分配在湖南了,我倆打算結婚,這次有這個機會就申請過來了。”
秦穎聽宋征介紹了就朝她倆笑了笑。
楊風跟著介紹:“我叫楊風,以前是石市機械廠的,和柳徐濤一樣,將來應該也是在家屬區工作。”
一節車廂就這些人,根本住不滿。
他們就四個人睡了一個車廂。
路上搖搖晃晃楊風感覺自己快醃入味,跟宋征和秦穎熟到詳細地瞭解了他倆的愛情故事並被邀請參加婚禮,聽一起的兵哥兒講了八百遍還得坐八個小時車才能到目的地的時候才下火車。
下火車正好是淩晨四點,車站外等著幾輛大貨車,楊風她們連人帶行李坐上了後車廂。
順一會兒搖一會兒,一路冇吃東西,連開八個小時。
楊風下車的時候臉色煞白,她身體素質已經算很不錯的了,都有些受不了。
秦穎就更不用說了,一路上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兩個男人下車的時候也有些腿軟。
秦穎已經顧不上什麼眼光了,整個人都軟倒在宋征懷裡。
掙紮著跟她說:“謝謝你啊楊風,幸好你準備的足,不然我今天真的要丟大醜了。”
楊風聽她虛弱的嗡嗡簡潔地阻止:“你彆說話了。”
她們到的時候十二點多,兵哥兒給他們把東西卸下人就走了,車繼續往裡開。
進了前麵寫著“雲岩機械廠”字樣的大門。
卸東西時動靜大,麵前氣派的三層樓裡出來幾個人。
“同誌們好,歡迎來到咱們雲岩機械廠,我是薛聰,咱們家屬區管委會主任。哪位是柳徐濤同誌?”
柳徐濤趕緊伸手:“我是。”
兩人熱情地握了握手。
薛主任笑得甚是熱情:“調令上可能冇有說清楚,以後你就是咱們管委會副主任了,小楊是哪位?”
楊風也伸手去握:“我是。”
“以後你就是咱們管委會辦公室一級科員了。”
“想必這兩位就是宋醫生和秦醫生了吧?”崔主任又看向另外兩位。
“醫院係統不歸我們管,不過生活上的所有事情都歸咱們管,我今天帶大家先去宿舍,然後帶大家去吃飯,咱們下午把手續一辦。”
醫院的宿舍在下麵,楊風她們的宿舍在上麵,就分了兩撥走。
楊風呼吸了幾口清新空氣,壓住噁心感,有力氣打量周圍環境了。
雲岩機械廠占地極為遼闊,目之所及的山區儘是機械廠的地方,底下還有一條小河,下遊有一座石橋,她們應該就是從那兒過來的。
層巒疊翠,藍天碧水,山坳裡坐落著紅磚瓦房,往遠處眺望還有正在動工的建築,正是飯時,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薛主任帶著幾個人幫他倆一起提行李,眾人一直往上走,走到楊風感覺兩三分鐘就能走到雲岩機械廠門口的時候停住了。
“這上麵靠近廠門口的宿舍是單身宿舍樓,前麵這一棟是女生宿舍樓,中間這四棟是男生宿舍樓,那邊上下兩排平房是咱們管委會的單身宿舍。”
這會兒人不多,這裡單身的更不多,倆人都分到了單人宿舍。
“咱們這裡呀,條件艱苦,但是地方大呀,一人一間,哈哈哈哈。”薛主任說話很隨和,一路上跟她們開著玩笑。
女生在上麵,男生在下麵,遠處看挺近的,走進了爬坡也得三五分鐘。
女生那一排平房上麵還有在修建的小樓不知作何用處。
楊風分到房間在右手邊第二間。
裡麵有一張小單人床,一個木櫃,一套桌椅,還有一個爐子。
很人性化的是,不需要她們立即上崗,而是辦好手續,領了東西以後可以休息三天熟悉環境。
據薛主任說,這裡是早八晚五,有活動了另說。
楊風當天跟著去食堂吃了飯回來就大掃特掃。
從空間裡拿出報紙在床上鋪了一層,再把一米五的褥子疊放在九十厘米的床上,被子疊成豆腐塊放上去。
她新做的衣服都拿來了,冬天的厚衣服都隻帶了一件,等到時候新做。
衣櫃也裡裡外外擦好鋪上報紙放衣服進去。
這裡打水也是統一的水槽,她們整個院子就兩個水龍頭全是冷水,接熱水要去廠裡員工那邊樓下有一個熱水房。
楊風費力地接水洗了個澡,第二天就去買了兩個桶,兩個大盆。
又領了煤和柴,試用了爐子。
他們這邊收拾好就去找了宋征他們一起逛家屬區。
建成的加上未建成的綿延了幾裡地。
中心地帶是辦公樓,醫院,大會堂,電影院,學校,往外擴的是十幾棟二層家屬樓。
再往河下遊走,還有開墾出來的小菜地。
秦穎迫不及待想看看以後工作的地方,幾人轉完了往回就去了醫院。
幾個陌生人在一樓轉悠了一下就被護士攔住問了,得知身份以後就要帶他們去見院長。
院長辦公室在三樓,楊風經過腸胃科時看到裡麵有一個熟悉的人。
韓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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