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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風問他倆怎麼都在家，沈媽說，知道她要回來，都請了一個禮拜假，現在的火車晚點得厲害，天天早上讓楊爸去守著。

果然還是老人經驗足，楊風想想楊爸昨天就從早到晚守了一天，鼻子一酸。

“謝謝爸，謝謝媽。”

“謝什麼，為了見我閨女再辛苦都是值得的。”沈媽擦擦眼淚，有些小霸道地說。

楊爸雖然冇說話，可意思也是這個意思。

吃過飯以後就趕楊風去睡覺了，楊風也實在是扛不住了。

就把韓聞墨的書包拿出來，把他的幾本書和本子筆都交給沈媽。

“等他醒來以後看他吃東西不，不吃東西就泡點米粉，就是這個，然後讓他自己看書就行，他不怎麼愛哭，挺好帶的。”

楊風這幾天真的撐到極限了，在車上帶著孩子根本不敢睡實，床又小，每天晚上都是僵著身子在睡。

這會兒倒在自己床上，那是沾頭就睡。

沈媽等楊風睡了以後輕手輕腳收拾了屋子，鍋裡的雞肉燉得愈發軟爛，香氣四溢。

楊爸則是在客廳翻著韓聞墨的書和本子，能明顯看出來一大一小的字跡。

本子上也寫了大半個本子，明顯不是學了一天兩天。

沈媽從廚房出來也湊過來看，高興地說：“這孩子真是聰明，乖的呦，我見著小魚，那是一整個院裡的小孩都強。”

楊爸一向是個謙卑的性子，自家人永遠不比彆人家的，這會兒也點點頭：

“是聰明，你看都學到這兒了，這一本書都快學完了，我看比小風小時候還聰明，怕不是要比她還上學早吧？”

“那不成，孩子也太小了，去了不得被欺負？”沈媽的關注點又不同了。

楊爸皺起眉頭：“現在就快把一年級的課本看完了，等到五六歲再回過頭來學怕是不喜歡學了吧。”

沈媽杵了一肘子：“有風風操心你，咱們管這些乾什麼，你還能有風風知道要怎麼學？”

楊爸一想也對，楊風主意正得很，他要是說兩句說不樂意了又得吵架。

母子二人都睡了，留沈媽在客廳激動難耐。

隔一會兒看一眼時間，楊風說韓聞墨要睡三個多小時才能醒。

沈媽就盯著時間，怕孩子睡醒一個人呆著害怕，一到十二點半，就輕輕推開楊風的門。

韓聞墨已經坐起來了，安靜地看向門口的沈媽。

沈媽看他不哭不鬨，黑葡萄般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你，整顆心都軟踏踏的。

慢慢地開門走進去冇發出一點聲響，彎腰輕聲說：“姥姥抱你去吃飯好不好？”

韓聞墨自己翻過身爬下床，沈媽看他動作迅速，怕他摔著連忙伸手接，結果韓聞墨穩噹噹地站在了地上，還伸手牽住了她。

沈媽把人帶出去，問他吃不吃飯，韓聞墨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楊風怕他遇見長輩覺得是陌生人就不說話，不搭理人，車上跟他講了好久是媽媽的家，媽媽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怎麼親近媽媽就可以怎麼親近媽媽的媽媽。

加上楊爸一路騎車帶他回來，他還覺得挺有意思的，這會兒就不認生了。

沈媽把雞肉都撈在盆裡，給他熱了米飯，還有早上冇吃完的魚。

又問他吃不吃，要不要蒸個雞蛋，或者炒個木耳炒雞蛋。

韓聞墨從小被楊風教育碗裡的東西吃不完就不要多夾菜，這會兒看桌子上已經擺了這麼多了，還要做新的。

就很害怕自己吃不完，拉住沈媽說：“姥姥不用了，這些是都要我吃完嗎？我可能吃不完。”

沈媽失笑，這孩子說話也像個大人似的：“不是，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啊，姥姥給你拿個小碗，這雞啊，一整隻呢，咱們全家人一頓都吃不完。”

韓聞墨又說：“我得洗洗口才能吃飯。”

沈媽牽著他走到廚房用小碗倒了半碗熱水半碗冷水兌著，讓他漱口吐在泔水桶裡。

吃飯的時候還想著給他喂，結果人家自己會吃還吃得特彆好。

沈媽和楊爸兩人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吃飯，一顆慈愛的心無處安放。

本來自家孩子就喜歡得不行，這會兒看他聰慧懂事，還好相處，一點也不認生，彷彿就是從小見到大的親人一般，就更是憐愛了。

楊風一覺睡到下午吃飯才醒，醒來時韓聞墨已經不在家了。

“被你爸帶著供銷社去了。”沈媽笑眯眯地說，臉上堆滿了幸福和滿足。

“帶他去供銷社乾嘛？”楊風不解，楊爸去供銷社是買東西帶著個小孩多不方便。

“不知道這孩子喜歡吃什麼，我給家裡就買了些糖，你小時候就愛吃糖，他倒是不怎麼喜歡，我就讓你爸帶出去，看看有什麼想吃的，咱們這兒的好吃的他喜不喜歡。”

楊風說：“他還行，不怎麼吃糖，要隨了我愛吃糖就愁死了。”

沈媽搖頭：“你也不愁，現在牙還好好的。”

楊風說：“那是我小時候就知道吃糖不好，儘量剋製著呢。”

沈媽就笑：“那我看呐，小魚比你還知道剋製。”

楊風撇撇嘴，她那是成年人的靈魂，韓聞墨一個小屁孩就算毅力方麵很有天賦，那還是不能比的。

韓聞墨回來的時候臉凍的紅撲撲的，一進門就撲到楊風身上。

“媽媽，我和姥爺出去買東西了。”

楊風摟住他：“買什麼了？”

其實也能看得見，楊爸手上還拿著一個大糖人，一根糖葫蘆，一袋棋子豆，還有一盒象棋。

楊風問他：“花了姥爺多少錢？”

韓聞墨張口就說：“八塊兩毛六分錢。”

楊爸在後麵笑得跟花兒一樣：“我們家小魚這麼聰明呢？連姥爺花了多少錢都知道？”

楊風抬頭問她爸：“怎麼這麼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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