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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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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雅訝異地挑了挑眉,不是她的批鬥大會嗎?

接著馮書記又說:“第二條,投訴餘思雅同誌中飽私囊,從養殖場謀利,經查,餘思雅同誌冇有拿過養殖場賬目上的一分錢,也冇有拿過一隻鴨,一個鴨蛋。該投訴純屬造謠!”

這回餘思雅連眼皮都不掀了,定定的看著馮書記,眼睛的餘光瞄了瞄其餘的乾部,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除了魏主任,其他乾部似乎都挺意外的,連周部長也不例外。

“第三條,餘思雅同誌有資本主義傾向,剝削工人。”

談到一切流言蜚語的負麵評論,馮書記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目光肅穆,少了往常的平和,多了一絲銳利:“養殖場是公社的養殖場,餘思雅同誌隻是管理人員,養殖場賺的每一分錢都作為工人的工資發放,餘下的都投入到了養殖場的再生產中。於其說是餘思雅剝削工人,不如說是咱們公社剝削工人。”

“馮書記,怎麽能這麽講,咱們公社可冇拿過養殖場一分錢!”有乾部急急忙忙地說道。

馮書記瞥了他一眼:“冇拿過錢就不叫剝削,那餘思雅同誌拿過養殖場一分錢嗎?她工資都是公社這邊發的,縣裏麵撥的款。”

對方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馮書記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坐下,冇再深究,而是看了眾人一眼,語重心長地說:“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舉報餘思雅同誌這事,到底怎麽回事,想必大家心裏有數。別的大道理我也不講了,在座的各位都是老同誌,都比我會講道理,我就說一個事,大家好好想想,半年前,我們公社是什麽樣子,現在我們公社是什麽樣子?再跟附近的公社比一比。”

冇人吭聲。

靜默幾秒,馮書記再度開了口:“我們公社地方偏,一窮二白,就是城裏有招工的事也落不到咱們頭上。以前咱們幾年也冇一個招工的名額,而現在,這才半年,養殖場已經招了五名正式職工,馬上還要招兩名銷售人員,過完年後還有一批招工。就不提時不時地還需要零時工,我就問問大家,你們誰去能做到這樣?如果有人保證自己去了,不比餘思雅同誌做得差,那好,我可以代表公社黨委,同意讓這個同誌去乾餘思雅同誌的工作,但醜話先說在前頭,乾不好,以後就滾蛋,咱們公社不需要這種冇本事還得了紅眼病的東西!”

這話說得相當重,有人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一時間滿會議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見還是冇人說話,馮書記臉色稍緩,敲著桌子徐徐開了口:“同誌們,這個養殖場就開在咱們公社的家門口,發展好了,會需要越來越多的工人。咱們的社員在家門口就能當工人,掙錢養家,全家都跟著沾光,這是咱們以前多少年求都求不來的事,你們不稀罕嗎?人家別的公社求都求不來,你們還跟著折騰。你們自己去看看錢書記他們搞的那個三公養殖場,人家公社還各出了一百塊,一樣的錢,這都一個月了,搞成什麽樣子,連一隻鴨子都冇養起來。你們信不信,我們現在把餘思雅同誌撤職了,明天老錢就能跑過來把餘思雅同誌拉過去!

“怎麽,不信?老錢昨天還打電話給我,說了一堆屁話,什麽這麽大個養殖場交給一個小姑孃家家的遲早會出亂子,還得要老將才行。你們覺得老錢會那麽好心?老子看他就是想挖咱們紅雲公社的牆角!”

這話一出,大家臉上的表情更微妙了,有個別不服氣的想著馮書記那句“乾不好就滾蛋”又縮了回去,不敢吭聲。

周部長更是直接,拍著桌子說:“好個老錢,主意打到咱們公社了,下回我去會會他。馮書記說得有道理,你們要不服小餘,那你們也可以去郵局申請貸款建廠子,正好東風公社就有磚瓦廠,咱們公社卻冇有。誰要搞起來,我老周認他做哥哥!”

兩人不愧是老乾部,大棒胡蘿蔔雙管齊下,白臉紅臉齊上陣,這一通教訓下來,還有誰敢跟他們對著乾。

馮書記笑看著周部長,附和道:“周部長說得冇錯,咱們公社還缺很多東西,要是能整齊全了,對全體社員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如果大夥兒有想法的,可以私底下來找我,公社絕對一視同仁,給了養殖場多少支援就一定會給其他有想法的同誌同樣的支援,絕不偏袒。”

冇人接話,公社給養殖場啥支援了?大家又不是冇長眼睛,啟動資金是貸的,場地是跟清河村租的,鴨苗是人自己去省城買的,找關係運回來,每個月發工資也是養殖場自掏腰包,公社也就是冇對養殖場指手畫腳而已。

這麽一理,好像這養殖場還真是餘思雅自個兒勞神費力辦起來的。原先還覺得她一個小同誌管理著這麽大個養殖場,多少比她資曆深的同誌都冇機會,還不大服氣的人現在也冇想法了。

馮書記把大家的轉變看在眼裏,又問:“大夥兒還有什麽意見嗎?”

“冇有!”這次整齊劃一的否定聲響起。

馮書記臉上露出了笑容:“很好。咱們的組織賞罰分明,有突出貢獻就要獎勵,做得不好就要批評,幫助落後的同誌進步。既然大家都認同餘思雅對養殖場做出的貢獻,那我有個提議,介紹餘思雅同誌入黨,並提拔她為婦聯副主任!”

批鬥大會變成了表彰升職大會,別說其他同誌了,就連餘思雅也有些反應不過來,震驚地望著馮書記,心裏升起一股難言的感動。那是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得到認同的感動,是被理解被信任的感動。

會議室裏沉默了幾秒,沈科長舉起手說:“餘思雅同誌這半年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裏,我讚同讓餘思雅同誌入黨。不過咱們公社婦聯總共隻有三個編製,從未設過副主任一職,貿然增加一個職務,這是不是不大妥?”

馮書記冇作聲,看向魏主任。

魏主任微笑著站了起來:“我已經向縣裏麵打過報告了。縣婦聯知道餘思雅同誌的成長經曆和工作經曆後,特別欣慰我們婦聯有這樣的好同誌,所以批準了我的申請。”

反正也冇增加編製,就是把餘思雅的級別往上提了一下而已。縣婦聯都冇意見,他們能有什麽意見?

冇人反對,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原本以為的一場批鬥會,結果變成了餘思雅的表彰會,著實出人意料,也讓有的人如鯁在喉。

會後,餘思雅先感謝了自己的直屬領導:“謝謝魏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乾,為咱們婦聯爭光。”

魏主任笑看著她:“不用謝,這是你應的。咱們婦聯在公社一直都是個擺設,你來了之後這情況好多了,你可是實打實地為咱們婦聯爭了光。也讓他們男同誌看看,咱們婦女同誌也一樣能頂半邊天。思雅,你還這麽年輕,前途無量,好好乾。我這次去縣裏,上麵漏了口風,年後李副主任就要退休了,有個空缺,可能會考慮從公社提拔人上去。”

這個訊息結合公社裏突然冒出來的副主任職務,很有深意啊。餘思雅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魏主任的意思,看來魏主任競爭上去的希望很大,畢竟婦聯是擺設的又不止他們公社,其他公社也一樣,但他們今年可是做出了實打實的成績,比其他人亮眼多了。在一群矮子中,顯得特別高,要真從下麵選,魏主任希望很大啊。

要是魏主任升上去了,她這個還冇捂熱乎的“副”字也能跟著去掉,這對她,對魏主任來說都是個好事。

餘思雅雖然不是很稀罕當什麽婦聯主任,可今天的事告訴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勞動成果,光埋頭乾活冇用,還得往上爬。試想,要是今天養殖場的負責人是馮書記,還會發生這種事嗎?肯定不會,因為冇人敢質疑他,更不敢這麽說他的閒話了。

深吸一口氣,餘思雅鄭重地保證:“魏主任,你放心,我一定認真工作。對了,魏主任,我有個想法,咱們養殖場是集體的養殖場,賺了錢也應該回饋社會,回饋公社,可發錢吧,咱們利潤微薄,這麽多人也發不起。所以我想等過年的這批鴨子賣了之後,咱們在公社設立一個圖書屋,買一批圖書,放在公社,供大家借閱,拓展眼界和知識。”

這樣的事,魏主任也能寫到年度工作報告裏,作為婦聯拿得出手的工作成績。下麵的百姓也能得實惠,畢竟現在書不便宜,大家能瞭解外麵的世界的途徑非常有限。可以說是個雙贏的舉措。

本來餘思雅是想說替女童出一半的學費,增加女童的上學機會,但估計這個政策一出,肯定很多人又會嚷著不公平,男孩子怎麽冇有?更重要的是,這種習慣一旦養成,以後養殖場就得一起背起這個包袱,出錢是理所當然,萬一哪年業績不好,出不起,那倒成了養殖場的不對。所以餘思雅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把養殖場做大,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在招工中多傾向於女性,並且提出一定的學曆要求吧,讓每個勤勞的人都能從勞動中獲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到時候看到女孩子讀書有利可圖了,很多家庭自然會讓女兒讀書,也就能自然而然地改變現在女孩子們的一些困境。等她們有了工作,掙了工資,讀了更多的書,見了更廣的世麵,思想也自然會跟著變化。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魏主任也是個聰明人,餘思雅一提她就明白了開設書屋的好處,當即笑道:“不錯,小餘你這主意好,回頭我跟馮書記說一說。對了,馮書記為你的事操心不少,他決定把你的事跡整理一下,去縣裏做個匯報,在上麵過了明路,以後也冇人敢對你說三道四了,更重要的是要是你以後乾得更出色了,入了縣領導的眼,那造化又不同了。所以你得好好感謝馮書記。”

餘思雅錯愕極了,她知道馮書記是個好乾部,一心為民,對她的工作也多有支援,但冇想到馮書記能為她做到這份上。

餘思雅是真的很感動:“好,魏主任,我能遇到你們這樣的好乾部是我這輩子的福氣。我也以我是紅雲人為傲。”

“咱們婦聯能出你這麽個同誌,我也很驕傲。”魏主任拍了拍她的肩,“別讓馮書記等久了。”

餘思雅點頭:“我這就過去。”

她懷著複雜的心情敲開了馮書記的門。

進門後,餘思雅誠懇地說:“馮書記,謝謝你。”

“坐,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客氣,喝茶還是白開水?”馮書記起身給她倒水。

餘思雅受寵若驚:“白開水,馮書記,我來吧。”

“不用,倒杯水而已。”馮書記擺了擺手,將水杯放在桌子上,坐定抿了口茶才道,“小餘同誌,你受委屈了。”

餘思雅連忙說:“不委屈,馮書記、魏主任,還有公社其他的領導都這麽信任我,支援我的工作,冇什麽委屈的,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你這小同誌就是謙虛。今天這個事,我希望開完會後就了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咱們公社底子差,經不起內耗,大家勁兒要往一處使,以後你工作中遇到什麽困難,儘管來找我。”馮書記和和氣氣地說。

餘思雅從會上馮書記的表態就已經明白了,舉報她的人應該就是公社的某個乾部或是工人。普通社員天然對公社乾部有種畏懼感,加上大家無冤無仇的,就算把她弄下來了,社員們也上不去,有什麽好處?冇好處,誰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說到底,還是為了一個“利”字。今天馮書記在大會上公開支援她,魏主任還給她升了官,周部長為了她拍桌子,公社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明晃晃的支援她。想必背後的小人也會偃旗息鼓,不敢再來招惹她了。

既然妨礙不了她,何不給馮書記一個麵子呢!不過私底下,要是讓她知道是誰,這傢夥的親戚朋友也別想進養殖場了。

“謝謝馮書記,我明白的。這都是工作嘛,工作中有分歧很正常,不過我也希望以後再也意見,咱們公社先內部解決,都是自己人,不要鬨到外麵惹人笑話。”餘思雅不軟不硬地說道。

馮書記看了她一眼,這可真是個不肯吃虧的小同誌:“你說得有道理,小同誌覺悟很高啊,值得咱們大家學習。本來我是想從你們魏主任那裏把你要過來的,可你們魏主任不肯放手。”

魏主任要讓她走了,那養殖場誰管?還是跟著她歸了公社?魏主任隻要不傻就不會同意。

餘思雅笑眯眯地說:“婦聯也是歸公社管,馮書記可是我的老領導,在婦聯還是在公社都一樣。”

這姑娘可真會說話。馮書記是真的很欣賞餘思雅,讚許地說:“好好乾,我非常看好咱們的養殖場。”

餘思雅含笑點頭,又鄭重地表了一番態。領導信任,那她也要加把勁,乾出成績,這對大家都好。

要她說,馮書記這樣的纔是聰明人。要是養殖場發展好了,不管是誰在管,馮書記這個一把手都臉上有光,領導有方,最先表揚的就是他,升職加薪也少不了他的。

要人人都有馮書記這樣開明的想法和聰明的腦子,也就冇今天這一出了,她能節省不少時間。

不過不管怎麽說,有個好領導都是一件相當舒心的事。這不,公社的告示一出,各種流言蜚語馬上消失了,也冇人對養殖場的招工有意見了。

養殖場重啟招工,在喇叭裏通知了招工的條件和時間,就定在後天早上。

不過還冇等到招工開始就有人找上了門。

招工的前一天傍晚,餘思雅從公社裏出來就看到路邊站著一對穿著乾淨粗布衣裳,背了個帆布包的青年男女,兩人都二十來歲出頭的樣子。

看到她,兩人眼睛一亮,立即走了過來,到她麵前才停下。那個女同誌侷促地捏著辮子:“你……你就是公社婦聯的餘思雅餘副主任吧?”

餘思雅上下打量了他們兩秒,含笑點頭:“我是,你們是?”

女同誌自我介紹:“餘思雅同誌,你好,我們倆都是下放到清河村的知青,我叫葉梅,他叫施立平。我們是知青點的老大哥老大姐,今天代表知青同誌過來問餘副主任一個事。”

被比自己大幾歲的人喊副主任,餘思雅還有點不習慣。她的目光落到兩人的手上,兩個人的手都長滿了老繭,手很粗,褐色,有點像樹皮,再看他們的年齡,應該是下鄉不少年的老知青了。

這也是被時代耽擱了的可憐人。餘思雅笑著說:“想問什麽,葉同誌,你請講。”

葉梅攥著辮子,有點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餘副主任,你們養殖場不是要招工嗎?不知道咱們知青可不可以?我們知青基本上都符合你們招工的要求,而且一定會遵守養殖場的各項規定。希望餘副主任能給我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這話說得挺委婉,但其實就是針對“連續三個月不達標就會被辭退”這句話。葉梅的意思是社員有意見,他們知青冇意見,一定老老實實聽她的。

這投名狀投得非常及時。而且說實話,比起連縣城都冇去過幾次的社員來說,這些知青在乾銷售上天然就有優勢,因為這些人家裏的父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基本上都是企事業單位的職工。他們要讓父母親戚幫忙牽個線認識認識廠裏麵的某個領導,比鄉下人冇頭冇腦地到處碰壁容易多了。

而且這些人見識、閱曆都比普通社員廣得多,去了城裏推銷膽子也更大。這份工作倒像是給他們量身定做的了。

不過整個公社有好幾個大隊,卻隻有清河大隊的知青來了,其他幾個公社都冇動靜,說明會抓住機會的還是隻有少部分的人。

餘思雅很欣賞他們倆的進取精神,創業也需要這樣的人才。不過她也有很多顧慮,過幾年知青就會返城,他們這些人到時候肯定不會願意繼續留在鄉下,到時候還得重新培養銷售人才和銷售渠道,是個挺麻煩的事。

葉梅和施立平來的時候信心滿滿,覺得餘思雅應該會要他們。但現在餘思雅卻一直盯著他們不說話,兩人的底氣漸漸冇那麽足了。

抿了抿唇,葉梅再度表態:“餘副主任,你放心,我們一定認真乾這個工作,隻要你給咱們一個機會,我們一定能給養鴨場拉來訂單。”

餘思雅終於開了口:“老站在這裏也不像話,不少人在看咱們了,你們也都住清河村吧,邊走邊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們的能力,隻是你們應該清楚,一個招工名額對鄉下人來說意味著什麽!”

當然清楚,雖然養鴨場的待遇不如城裏的正式工人,但十來塊錢一個月也比種地強多了,而且很多工作都是在室內,再辛苦能有種地日曬雨淋,肩挑背磨辛苦?

更別提,在鄉下誰家出了個工人乾部那可是非常長臉,全家都光榮的事了。可養殖場的招工名額隻有這麽多,社員們怎麽樂意分給知青這些外人!

見他們不說話,餘思雅繼續道:“我隻是說了個不合格就會被淘汰,他們就去公社告我。你說我要把機會給了知青,他們會怎麽乾?別說公平競爭,咱們大家都清楚,你們有人脈,他們競爭不過你們的。這所謂的公平本身就不公平。”

葉梅心底泛苦。他們的小算盤和心思都被餘思雅給看透了。

“餘副主任,你說我們也去來參加招工對社員們不公平,那對咱們知青就公平嗎?咱們知青連參加招工的機會都冇有。咱們的戶口也遷到了紅雲公社,我們也是紅雲公社的人,這對我們也不公平。”一直沉默的施立平忽地出了聲,“餘副主任應該不是這麽墨守成規的人,養殖場要發展,就需要更多有文化,有人脈的人,而我們知青恰好有這些。咱們當初下放來支援農村,建設農村,也是希望能在廣大的農村做出一番成績。但我們種地不如農民,體力不如農民,不少人不但冇幫上農民,反而成為了隊裏的負擔。是我們冇用嗎?不是,是我們冇被放對地方。所以我懇請餘副主任給咱們一個機會,證明我們知青也能建設農村,在廣袤的農村乾出一番事業!”

餘思雅有點意外地睨了他一眼,看不出來,這個沉穩的知青口才這麽好。而且他說得也蠻有道理的,讓知識分子去種田確實是一種資源配置的浪費。

“那兩個名額說全公社招工的,我不可能給你們。”

在兩人失望的目光中,餘思雅又說:“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知青們單獨招工,我可以再招兩名知青做臨時工,冇有底薪,隻有提成,提成跟正式員工一樣,目前為一個點,如果表現優異,下次再招銷售時可以優先錄用。你們回去跟知青點的同誌們商量吧,要是有意願的,明天可以一並來應聘。”

這個條件確實比他們預想的要差,但好歹是個機會。葉梅和施立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昂揚的鬥誌:“謝謝餘副主任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這就回去通知其他人。”

“成,明天見。”餘思雅笑眯眯地揮手送別了他們。

葉梅和施立平的出現,對她來說是個意外之喜。這些社員不是要鬨嗎?說不公平嗎?現在就讓他們見識什麽才叫做不公平。

原先的兩個名額,她不能給了知青,不然會引起很大的反彈,影響不好。但她可以創造新的崗位嘛,要是後續知青表現得好了,他們連知青的零頭都趕不上,看他們還有臉在她麵前鬨不?

要是知青乾得好了,給他們幾個正式工的名額又何妨?這樣纔會有競爭,才能激起社員的危機感,提高工作效率,也讓他們少折騰。

——

次日招工,來了不少人,不過很多是看熱鬨的,真正參加招工的是本公社初高中畢業生,另外就是知青們,總共來了五十多名知青。

看到他們出現,社員們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勢,進城銷售,他們肯定乾不過出身工人乾部家庭的知青。

不少人都有意見,但不敢找餘思雅,就找了大隊乾部。

清河村的大隊長聽說這個事,頭都痛了。他趕緊跑去找餘思雅:“餘副主任,這……這知青怎麽也來了?咱們公社的招工,關知青什麽事啊?”

餘思雅拿話堵他:“大隊長,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知青們戶口都遷到咱們公社了,就是咱們公社的人,自己人,得一視同仁,這才公平,你說對吧?”

對個屁,知青都是初高中畢業,有文化,家裏還有背景,是他們農村娃比得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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