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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迪最近正在冥思苦想,為他的“權力之路”勾畫腦圖。
怎樣才能快速走入仕途?
對於他這類寒門貴子,攀附權貴為其不齒,跪舔更不是他的能力所在。
要麼在韜光養晦中等待時機,要麼有突發事件一鳴驚人。而這,又太過偶然不可控。
似乎,參加科考是目前最可行的途徑,然而,他原來的知識體係和科考類目又完全不搭界……
宇文迪手拿一本厚厚的聖賢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想著想著,就見藍心馳風馳電掣般地衝進來。
“手機被偷了!”她喘著粗氣,兩句話就說出了關鍵資訊,“我發現了手機真的會有衛星信號。”
宇文迪一個打挺就站了起來,一邊扶住心馳讓她坐下,一邊急切地問:“怎麼回事?”
於是,心馳就把整個事件簡單地複述了一遍,最後她說:“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可以抓住這短暫一分鐘時間,給我們的世界去個語音。”
“想著都令人興奮。”宇文迪也想到了。
心馳說:“手機被偷,我不敢聲張。但就這麼丟了,我們就失去了與現代世界連接的唯一工具。”
而且手機裡有太多他們存下的重要資料!一定要設法找回來。他們達成了共識。
兩人商量了一下,各自作了安排,決定分頭行動。
急事卻也急不得。於是,宇文迪就跟她聊起了自己如何走入權力中心和話題。
“引見是不夠的,一定要有所作為才行。”藍心馳由衷地說。
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從低處去高攀,俯低跪舔和能力超群,必須相輔相成。
宇文迪轉身,從屋外拿進一樣東西。
“你看看這個。”他將一幅長卷展開,一張色彩鮮明的地圖就出現在眼前。
“這是全景鳥瞰圖。”宇文迪說,“如果我把它呈給你父皇,會如何?”
心馳驚訝地瞪大眼睛,仔細觀察後,她說:“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有這樣詳實的手繪地圖!你哪裡得來的?”
“崑族小王子拿來了這地圖,我偷偷拍了下來,然後去當地找了個頂級畫師,臨摹。”宇文做事很靠譜。
他們深知,前方正在激戰,一張精準、真實的地圖資訊,是取得勝利的關鍵法寶。
“我來想辦法,讓你能把這張圖儘快送到父皇手裡。”藍心馳信心十足地說,“亂世出英雄。宇文總,你的機會來了。”
“我要跟地圖一起見你父皇。”宇文迪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機會。
“霸道總裁要重出江湖啦。”藍心馳又開始逗宇文,“不過,要進入權力中心還有一個最快的辦法。”
“什麼?”
“入贅豪門。哈哈哈!”
“滾!”
“好嘞。”
……
手機被偷,還是兒童作案,究竟是哪個幫派乾的?他們擔心的是手機裡的資訊,絕對不能讓人窺見。
兩人分頭尋找門路,幾天後,宇文這裡來了訊息。
鄭西給藍心馳帶來了宇文迪的信:……我查到,大梁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地下黑市……
藍心馳宮中鬨鬼之後,有事冇事就往父皇宮中跑。有時是帶了新做的菜品,有時是跟裴菲閨蜜情深地出現在他眼前,總之就是各種刷存在感。
心馳相信:拍好小馬屁,避災更容易。
梁順帝自從得了裴菲,寵愛有加,不僅常常臨幸,更是日日談心,身心靈得到極大愉悅。而裴菲也是儘心為他潑墨吹蠟、溫紙入畫,表現得文藝又優雅。
作為裴菲的閨蜜,梁帝自然也愛烏及烏。
藍心馳權衡再三,決定利用裴菲之力,共同向父皇推薦宇文迪。
她知曉裴菲與宇文迪的交情,料定她不會拒絕。“可以試試。”裴菲答應了。
於是,二人約定了時間,嫋嫋婷婷去了梁順帝的宮內。
“二位稍等,皇上正在與國師、空鏡先生商議國事。”王公公遠遠見她們走來,就已滿臉堆笑。
“王公公好久不見,最近麵色紅潤,愈發好看了呐。”藍心馳又是一副半揶揄半馬屁的樣子。
“公主,你就是一副伶牙俐齒,皇上啊,還就愛你的機靈勁兒。”王公公四十多歲,跟隨梁順帝已三十年,皇上的心思,冇人比他更懂。
“皇上昨日睡得可好?”裴菲問。
“真是夫妻情深,皇上昨日閱捲到深夜。好在前方來的都是捷報,他心情是大好的。”
冇一個月,裴菲已由美人升級為妃子,整個後宮都傳遍了。
父皇都快五十了,還老是在宮裡明晃晃地秀恩愛,老不正經。心馳暗自嘀咕。
不多時,國師裴誌雄和空鏡先生走了出來。
“爹爹。”裴菲給裴誌雄行禮。
後者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菲兒啊,好好服侍皇上,爭取早日誕下龍子,為大梁再添良丁新貴。”
裴菲恭敬地點頭。
藍心馳正站在空鏡先生一側,也跟他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這個空鏡,關鍵時候不知在乾點啥,心馳心有芥蒂。
空鏡表情淡漠,匆匆向兩女子行個禮,就走了。
藍心馳便扶著裴菲一起進了屋。
順帝一見裴菲,眼神便極儘溫柔:“愛妃,一日未見,朕甚念。”
“啊呀父皇,看你滿眼都是你的愛妃,愛女都看不見了呐。吃醋!”藍心馳故意撅了撅小嘴。
她早已摸清了父皇的脾氣。誰說皇上都喜歡嚴肅的?裝腔作勢都是對外人的。
“哈哈哈,心兒是我最喜愛的女兒,怎麼會看不見你。”說著拿起一塊紅豆小蜜糕,遞進她手裡,還拍了拍。
“明白了,我閉嘴不說話唄。”藍心馳往旁邊椅子一坐,“你們就甜言蜜語好嘞,我啥也聽不到。”
兩人說了會兒體已話,裴菲便問:“聽說前方戰事與我們有利,等收複了失地,大軍就可以班師回朝了吧?”
“虞妃真是女中豪傑,國事、軍事樣樣通曉、關心,這宮裡,我也終於有個能說話的人了。”
不是說後宮不得乾政嘛,雙標。心馳撇了撇嘴。
藍心馳不方便參與他們的卿卿我我,就等裴菲把話題引到戰事,好提及地圖的事。
她胡亂打量著屋內的擺設,感覺哪樣都比她房間的東西好,尋思著什麼時候要想辦法弄幾個回去。
“聽說義將軍初上戰爭,勇冠三軍,所到之處,令敵軍聞風喪膽。”裴菲說給順帝聽,眼睛卻看向了心馳。
不是說地圖的事嘛,怎麼說到義曄了。
不過,一聽義曄的名字,心馳自然就豎起了耳朵。又是好幾個月過去了,義曄常有來信,卻是不知何時能歸。
“四公主的婚事已是一拖再拖,這次義將軍回朝,就張羅著,把這事給辦了吧。”裴菲說。
心馳對成親是一點也冇有興趣,甚至還有點抗拒,她的自由說不定就此葬送在義家了。
她隻是單純地想念義曄。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藍心馳耳邊響起了現代社會的教導。
“其實,我倒是不介意成為那個流氓的。”她想。
地圖的事,裴菲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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