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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輪轉 誰都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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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千裡,鸞飛鳳舞,神族發生了一件普天共慶的大喜事。

時隔了千萬年,神族終於盼來了一個獨苗苗羊仙。

曾經讓三境聞風喪膽的十二生肖天陣,因獨缺了羊君這一條腿,千萬年來都支棱不起來。

本是天地共主的神族,因失了這天陣,在這千萬年來撐得頗苦,近千年來更是被極方之族迎頭趕上,眼見著就要滑落高台。

如今,羊仙已有,十二生肖天陣還會遠麼?

為了喜迎羊仙,神族合族狂歡,蟠桃園裡的果子都給吃了個精光。

然而,一處歡喜,一處憂。

神族青苔院裡,顧嫿小仙子眉頭皺成了兩座小山峰。

“你是傻的麼,晧禕大帝請你去光非殿,自然是去吃仙果喝靈露的,你怎的偏偏不走,非要留在我這青苔院裡?”

顧嫿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麵前的草地上,坐著個兩三歲樣子的小仙童,此時正仰著羊角小髻,一臉懵懂地眨著大眼睛。

“聽說皓禕大帝想抱抱你,竟還被你兩腳踢到了臉上!皓禕大帝的臉是能隨便踢的嗎?便是極方大魔頭都冇膽子,照著咱大帝的臉踢,就你有本事是不是?”

“也就虧了此時他老人家手頭緊,拿不出旁的羊仙,不然定是要把你從輪轉檯上扔下去。”

顧嫿氣勢洶洶,小仙童的神色卻半分冇變,不止神色未變,前一刻看著還勉強算神情專注,後一刻突然張開了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孃親,睡覺覺。”小羊仙一句話拉了好長的尾音,像棉花糰子一般軟濡。

顧嫿看著,額角生疼,“再問你最後一句,乖乖去光非殿,好不好?”

小仙童已然雙眼無神,但頭卻搖得頗堅定,搖了一次,又怕不夠,又搖了一次。

顧嫿捏了捏拳頭,“你若執意留在青苔院,明話我可要說在前頭,你若還是吃草,雲海上頭是有的,若想增進修為,那便怕是隻能在夢裡頭。我來了神族兩千年,修為身量就冇怎麼長過,難道你也想千把年後,還是這麼個小毛頭模樣?”

小仙童眼睛隻剩下一小條縫隙,腦袋也耷拉到了一邊,卻仍撅著小嘴,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個字,“不走。”

而後便倒在草地上,呼呼睡了過去。

“當羊的時候便能睡,修成了仙還是這麼能睡!”

顧嫿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命挺苦的,好好養個羊,怎麼就養成了羊仙?

把小羊仙送回來的普吉仙君說了,若是小羊仙留在了青苔院,日後拉扯他長大的差事,便自然要落在顧嫿頭上。

要論此時此刻整個神族最差勁的差事是什麼,拉扯小羊仙長大這事敢說第二,那便冇什麼事兒敢自稱第一。

神族統共有多少雙眼睛,便有多少雙放在小羊仙,以及他旁邊的苦命人身上。

顧嫿本就是個不求上進的末尾小仙,此前養養羊,嘮嘮嗑,日子過得還算悠然自得。

此後眾目睽睽之下,可還怎麼混日子?

罷了,看來綠老爺說得確然冇錯,天道輪迴,誰也冇跑。

往日偷過的多少懶,此後便要流上多少汗。

顧嫿從石凳上下來,蹲在地上,拍了拍小仙童的羊角小髻。

“我當初在三清山上頭初初修成個精靈之時,便是個五六歲孩童的模樣,我見你平時吃的也不少,怎地修成這般個小毛頭?”

如何把一個小仙童拉扯成十二天將呢?

顧嫿遙想了一下牛君的威武之姿,再低頭看看眼前的小毛頭,頓覺壓力如太行山一般撲壓而來。

她又坐回桌邊,打開了方纔普吉仙君留下的“羊君餵養記錄”,複又比了比這記錄文書的厚度,竟比她一個手掌還厚。

要想小羊快長,讓她早日脫離苦海,怕是要下些猛藥。

她一直對修為之事不甚上心,朦朦朧朧記得有些個人提到過增進修為的法子,現在想起來,大多記得不太清楚,唯一記住的隻有一件,紅塵珠。

幾百年前她和朝爵在凡境曆練之時,朝爵曾指著一片景色頗為妖嬈的大河對她說,要去鬼域之人,管他是神界大帝,還是極方大君,都得用一顆紅塵珠用作渡河酬金,方得渡到彼岸的鬼域。

最緊要的是,他還說過,一顆紅塵珠抵得上百年的修行。

那條河不止岸邊景色妖嬈,河上的渡娘也是一個賽過一個的嫵媚,是此顧嫿才記得深了些。

她低頭又看了看小羊仙嘴角亮晶晶的口水,便半分也不再猶豫,轉身施了個訣往凡境去也。

那條大河的渡口在琴南山的西南方,繞過琴南山頭,便隱約看得到河邊姹紫嫣紅的渡船。

顧嫿站在雲頭上觀望了一番,覺得此時這渡口的渡船儼然是比百年前多了一倍不止,想必是這渡河的生意越發紅火了。

渡個船便能得了一百年修行,統共也不過是費點氣力從河這岸擺槳到河那岸,如此劃算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倒也不足為奇。

在渡頭靠近琴南山的一側,有幾艘掛著粉紅色簾帳的小船鬆鬆地拴在岸邊,顧嫿從雲頭上翻到其中一艘小舟上,解開了錨索。

她才初初把小船劃到了渡口,便有個凡人腆著個頗為圓潤的肚皮走近了船舷。

待走進了,顧嫿才發現,這個凡人此番看她的神情很是怪異,像是餓了十天的凡人看到了一盤烤雞。

莫不是匆忙之中變幻出了差錯?

顧嫿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形容,又站在船舷邊從河麵上看了看自己的倒映,確實是那個她唯一會變幻的少女模樣。

這副模樣幾百年前和朝爵遊曆之時也用過,用的第一天便被街上遇到的一個柺子,拐到了凡境一處叫花樓的地方。

她在那裡吃了兩盞酒,過得倒也還算快活,後麵尋過去的朝爵卻很是不快活,把那座花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所有的桌椅板凳並門窗櫃子拆了個零碎。

後來朝爵便隨手把她變成了個小書童,成了他的小跟班。

顧嫿一直覺著朝爵把自己變成男身,是拐著彎地想把她當成個跟班使喚著,如今想來,莫不是這女身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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